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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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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況跟他想的不太一樣,太詭異了。

好在前世習慣了步步為營的生活,當顧延凱再度醒來,發現自己所在地方的擺設很陌生、就連眼前的人穿著打扮都很陌生時,他選擇不動聲色,沈默的觀察。

要知道,在後宮生存並不容易,尤其像他這種得看主子臉色過活的人,表面上必須恭敬裝傻,私底下可要聰明絕頂,要不然肯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顧延凱確定自己死了沒錯,但此時此刻他又很清楚的感覺自己躺在床上,身體很沈重疲累,床旁邊圍了五個人,三個穿白衣,像是一夥的,另外兩個是一男一女,大約五六十歲左右,男人眼眶泛紅,情緒激動,那女的……倒是還好,不冷不熱。

「延凱,太好了,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男人喚他「延凱」?難道他認識他?

顧延凱腦中閃過在上一次醒來時所見到的那個女人,那個有著一雙叫他思念的眼眸的女人……

她並不在這五個人當中。

本能的,他渴望再看見她,好似唯有她可以讓他在這陌生的地方安心下來。

「醫生,他怎麽會這樣,雖然醒了,可是對我們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顧父著急的詢問醫生。

醫生眉頭蹙起,細細衡量傷員的情況。坦白說,傷員到醫院時狀況很嚴重,動手術是死馬當活馬醫,成為植物人已是最好的狀況,沒料到他竟醒了過來。

「腦部受到嚴重的創傷,有這樣的反應是正常的。」醫生指的是顧延凱呆滯的情況。「而且有可能會有記憶受到損害。」

顧延凱反應其實一點都不呆滯,他仔細聽著床邊的人的對話,試著理解自己的現況。他知道自己受傷了,手跟腦袋都在疼,他們喊的「醫生」是指大夫?

「延凱,我是你父親啊,你忘記了嗎?她是你小媽……」

當那激動的男人喊出他的身分時,顧延凱著實詫異了一下。對方是他父親?顧延凱很確定自己並沒有投胎轉世,姑且不論他沒有到陰曹地府走一遭,也沒有飲下孟婆湯,至少他清楚自己此時的身體是成年人的,並不是初生嬰兒。

難道,他是移魂了,來到一個他未曾知曉的時代

心頭雖然對自己目前的處境感到震驚,但他很快的鎮定下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前世處於危險中的時刻還會少嗎?哪一次他不是都化險為夷,甚至將危機化為轉機,藉此步步高升?

眼前的狀況……算小場面而已。

只是再怎麽沈著,當他瞧見心心念念的女人再度出現時,仍控制不住的朝她伸出手。

「瑄……」他情不自禁喊出她的閨名。

顧父驚喜的抹去眼角傷心的淚水。「總算有反應了,太好了,還是媳婦行,讓延凱有了反應……」

剛進門就被拉住的劉羽瑄卻楞住了。

一大早,劉羽瑄就聯絡顧父顧母,說顧延凱度過危險期已經轉入一般病房,顧父跟顧母就匆匆的趕來。趁他們在病房時,她便先離開去做簡單的梳洗,還買了杯咖啡緩緩自己的情緒。

顧延凱醒來了,她懸在半空中的心也終於放回原位,雖然要等他身體完全恢覆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終究能離得了婚,只是自由的日子晚點到來而已。

重新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後,她走進病房,不料躺在病床上的顧延凱一見到她便激動的伸出手,急著想觸踫到她……這是怎麽一回事?

劉羽瑄搞不清楚狀況,只見顧父在一旁猛擦眼淚。

「醫生說,延凱有嚴重的後遺癥,他可能什麽都不記得了,也忘了我這個當爸爸的,還好他還記得你……」

公公一解釋,劉羽瑄明了了,嘴角扯了扯,算是應付的笑了。

看著顧延凱拉著她不放的手,劉羽瑄心頭泛起嘀咕,這家夥現在是在演哪一出?他們兩個明明感情不好,也快要離婚了,為何在車禍後他要表現出一副深愛著她的惡心模樣?

可是在公婆面前,她又不好當場甩開他的手,誰叫他是傷員,除了腦傷以外,還有另外一只手骨折,肋骨也有損傷……

就在劉羽瑄心頭有一大篇的想法時,移魂之後的顧延凱也是思緒激蕩。

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他心中充滿驚喜,嘴角不自覺的浮起一抹笑,原來佯裝呆滯的臉龐終於有了表情,這下子,在場的眾人都誤會,顧延凱對妻子有著深切的情感了。

劉羽瑄無語問蒼天,不免疑惑,這顧延凱醒來到底是好還是壞啊?

劉羽瑄發現,醫生說顧延凱記憶可能有損傷,是太輕描淡寫了。

因為她是顧延凱的妻子,再加上顧延凱還需要住院兩個禮拜左右,這其間照顧的責任就理所當然是落在她身上。

可等到顧延凱能起身、反應較多時,她這才發現他是什麽通通都忘光光了,包括開電視、沖馬桶等日常生活小動作……

喔,不,瞧他瞪著電視畫面雙眸睜得超大的表情,劉羽瑄懷疑他可能連電視是什麽都忘了。

這真的太誇張了,等等要他去洗澡,他不會連怎麽穿衣服、怎麽洗澡都要她重新教過一次,甚至是幫他處理吧?

劉羽瑄懷疑,顧延凱什麽都不記得就只記得她,這根本是有計謀的報覆,因為唯有如此,才能使喚她做牛做馬。

如果今天來照顧他的是李如嵐,搞不好他會顧不得自己手骨折,立即跳下床來服侍她呢。

呃,情況真的很尷尬。

顧延凱也沒辦法,移魂來到完全陌生的地方,這裏所有的人事物對他而言都太不可思議了。

除了穿著打扮跟他前世大不同之外,這裏還有很多讓他驚呼連連的東西,像是方形盒子裏好多縮小的人在移動跟說話,還有一個小東西可控制,單擊就關起來,單擊再打開,好奇妙。

他記得劉羽瑄說,這叫「電視」跟「遙控器」。

而剛才她把他扒得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內|褲,要他進浴室並將門關上,他知道她是想叫他洗澡,可看著一室好陌生的器具,他完全不知該如何使用,只好待在裏頭光著身子跟鏡子裏的自己相望。

也因此,他有機會將自己移魂之後的身體看個仔仔細細——這個跟他同樣叫做「顧延凱」的男人,有著還不錯的俊俏外型跟一副好身材。

健康黝黑的肌膚、濃眉大眼、挺直的鼻梁,雖沒有內力、沒有練武,但可能有鍛鏈身子的習慣,身上沒有贅肉。

移魂到這樣的身體上,他實在沒得挑,只是跟前世的他比起來,還是差了些。不是他自以為是,前世的他雖是一名太監,但可是個俊俏的美男子。

前世的他有著一雙丹鳳眼,五官宛若名匠雕刻而成,且得到師父的真傳,習得一身好武藝,任誰都看不出來身形瘦削的他,有著極深的內力跟武功,尋常人難以近他的身。

如今他不奢求自己還跟前世一樣有高深武藝,但等他身體的狀況好些時,他會重新再練習。

還有,看這家夥厚實的胸膛……顧延凱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戳戳自己的胸,只希望這身體原主不是個空有蠻力卻不聰明的家夥。

顧延凱待在洗手臺鏡前盯著自己看了許久,久到在門外等候的劉羽瑄感到不耐煩,他都進去半個多小時了,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該不會怎麽樣了吧?

「你洗好了嗎?」劉羽瑄敲敲浴室的門。

顧延凱苦笑。「我不會洗……」這是實話。

可聽在劉羽瑄耳裏,這是混賬話。他的意思是︰他不會洗,要她幫他洗嘍?

可惡極了,但她又不能不幫,在名義上她仍是他的妻子,兩個人什麽親密的事都做過了,現在不過是幫受傷的老公洗個澡,她有什麽理由拒絕?

劉羽瑄非常不樂意的進到浴室裏,要顧延凱坐著,然後慢慢的為他擦洗。

顧延凱沒想到自己能享受到這等的服務,她就近在眼前,親密的為他擦澡,只是臉色不是太好。他其實早註意到了,他們是夫妻,照理說她待他應該親近溫柔些的,但他怎麽覺得她對他的態度雖然不似仇人,卻總一副不甘願的模樣,尤其沒有旁人在時?

他思忖過,難道她和另一個顧延凱感情不好?這頗有可能。

為此,他微微產生不滿,男人怎麽能不好好的對待妻子呢?

其實他沒察覺到,自己對劉羽瑄的情感有一部分是一見鐘情,一部分是受了前世的影響,將劉羽瑄當作是轉世之後的「她」了。

如今他們已是夫妻,不管之前如何,現在起他必會好好的疼惜憐愛她,將她捧在掌心裏珍愛著。

心儀的女人靠自己如此之近,再加上腦海中所想的,顧延凱突然感到一股沖動往腿間而去。

他一驚,即便當太監多年也清楚這是前世許久未感受到的男人反應,趕緊奪下劉羽瑄手中的毛巾遮掩。

「接下來我自己來就行了。」他嘴角扯起笑容,但那是苦笑。

劉羽瑄也沒多想,該擦的她都擦了,只剩下私密部位。雖然說是夫妻,可她就是不想替他做到那種地步,還好他有自知之明。

顧延凱見劉羽瑄籲了口氣,如釋重負的走出浴室,心頭其實也是挺悶的。話說移魂之後他成為真正的男人了,可是跟妻子關系卻不佳……不行!他豈能讓自己再跟前世一樣「無用」?

思及以後夫妻同床,胯|間那股沖動再也忍不了,顧延凱低頭看到自己的反應,無言了。

兩個禮拜後,顧延凱出院了,雖然手臂的傷還沒有痊愈,頭部受傷也須回診,但身體其他部分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出院時,有三個人來接他,顧父顧母他是認識的,還有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直靠近他、很惹人嫌的陌生女子,不過他理都沒理她,和父母妻子一起回了家。

顧父送他們夫妻回到婚後所買的房子,幫忙拿東西上樓後便離開了。

顧延凱打量著這時代所謂的「家」,他發現電視是生活必需品,此時偌大精致的客廳墻面便掛著一臺比醫院大好幾倍的電視。

他看到電視很歡喜,因為這兩個禮拜在醫院裏他已經察覺看電視可以讓他習得這時代的種種,讓他不至於像個傻瓜一樣,說話也比較不奇怪。

移魂之後他感到諸多不便,除了對環境的不了解之外,還有自己受傷的身體讓他想做什麽都不成,但最重要的還是,他搞不定劉羽瑄,他的妻子。

他想要跟她「重修舊好」,所以目前必須搞清楚的是,他跟她為何會夫妻感情不睦?

凡事必有個原因,他得先把原因問明白了,才能對癥下藥,而此時正是最佳時機。

兩個人回到家了,有什麽事都能攤開來談,在醫院那個地方,再怎麽說都有人進進出出的,實在不適宜。

劉羽瑄跟他有同樣的打算,她一樣有話想說。

「老婆……」顧延凱對劉羽瑄露出個討好的笑容,還喊得很親密肉麻。

劉羽瑄差點雞皮疙瘩掉滿地。

「我有話要跟你說。」她開門見山道。本來她欲等他的記憶恢覆些再提離婚一事,可剛剛在醫院見到重新露臉且一臉歡喜得意的李如嵐,她不禁心忖自己幹麽替人家照顧未來的老公,於是就打算馬上提了。

「正好,我也有話想說。」顧延凱坐下拍拍身旁的座位。

「老婆,來,坐。」既然有話要談,就坐下來好好談,他不喜歡她站得離自己遠遠的,眼神跟動作都帶著防備。

「老婆……」顧延凱對劉羽瑄露出個討好的笑容,還喊得很親密肉麻。

劉羽瑄差點雞皮疙瘩掉滿地。

「我有話要跟你說。」她開門見山道。本來她欲等他的記憶恢覆些再提離婚一事,可剛剛在醫院見到重新露臉且一臉歡喜得意的李如嵐,她不禁心忖自己幹麽替人家照顧未來的老公,於是就打算馬上提了。

「正好,我也有話想說。」顧延凱坐下拍拍身旁的座位。

劉羽瑄不習慣顧延凱對她那麽好,更不想坐在他身邊,她在單人沙發上落坐,這距離很適合跟他談判。

「你想說什麽?」

啊,他對她開門見山的說話法是很佩服的,直截了當,但他又對她所坐的位置很不喜歡,這樣兩人的距離實在太遠了。

沒關系,山不就我,我就山。

顧延凱厚著臉皮,**一挪就坐到劉羽瑄身旁的位置,接著他手一抓,就把她的柔荑給握進掌心裏。

「瑄,我喪失了一些記憶,好多事都記不得了,你可否提點我一下。在我發生車禍前,我是不是對你不好?有哪些地方對不起你了?」

劉羽瑄雛眉,想把手給抽回來,無奈顧延凱握得死緊,就是不讓她收手。

「顧延凱,你少惡心了,我不吃你這一套。」劉羽瑄知曉顧延凱除了心頭的李如嵐之外,對於別的桃花也是來者不拒,他的嘴巴向來又甜,很多女人都吃他這一套。

當然,她除外。

看來另一個顧延凱跟她的關系非他所希望的,只是「一時意見不合,產生爭執」而已,要挽回她的心,他肯定得花心思了。

沒關系,他不怕,前世沒能得到、讓他遺憾終身的愛情,在這一世他絕對要得到。他野心很大,要的是她一顆完整的心,還有兩人廝守一輩子的幸福。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劉羽瑄很堅決的說。好不容易有機會糾正自己曾犯下的錯誤,她不會因為顧延凱出了車禍受傷而心軟。

「你現在記憶是不完整沒有錯,可是等你記憶一旦恢覆了,你絕對會怨我拖住你的。」既然兩個人都已經成了怨偶,又何必再在一起呢?

顧延凱搖頭再搖頭。「不,我不會。」

但這樣的保證又有何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非負心的顧延凱,而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顧延凱,他對劉羽瑄除了有前世的留戀跟移情作用之外,今生更是對她一見鐘情,以他執著的性子,絕對不會辜負所喜愛的女人。

而他猜想,自己這身子的原主想必是個花心的男人,而且傷了劉羽瑄,才會令她待他如此冷淡。

一思及此,他就恨不得將原本的顧延凱揪出來痛打一頓!

聽了他的保證,劉羽瑄笑了,把這話當成笑話聽。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嘲諷的說。「李如嵐都來接你出院了,她就等著你恢覆記憶呢。」

話說回來,今天在醫院裏,顧延凱無視花蝴蝶般的李如嵐,著實讓她心頭稍微爽快了一下。

「李如嵐?」顧延凱頭一側,蹙起眉來,顯然在思索這個人是誰。

「就是今天出院時,陪你爸媽一起來的那個漂亮女生。」劉羽瑄不介意提醒他。

她不提醒還好,這一提醒叫顧延凱想起來,差一點就吐了,原來是那個惡心的女人!

「那個全身臭得要命,還把自己當花瓶打扮的女人?」

劉羽瑄萬萬想不到顧延凱會這樣形容李如嵐,她先是一楞,後來差點笑岔了氣。

李如嵐喜歡味道性感濃烈的名牌香水,錯的不是香水本身,而是使用方式。她猜李如嵐每次出門前應該全身上下噴了至少三回,才會讓味道那麽嗆那麽濃烈,那麽叫人惡心。

顧延凱真是說出她一直以來對李如嵐的深刻印象啊。

還有,李如嵐的打扮也著實跟花瓶無異……喔,不,是個名牌花瓶才對。她是名牌的熱切崇拜者,家世優渥的她吃要高級餐廳料理,穿要渾身上下都是精品,但這不打緊,畢竟家裏有錢可以供她揮霍,何錯之有?錯是錯在她的品味不佳,只知道把所有名牌當季的、昂貴的往身上穿,卻不懂得搭配。

虧她一直自認是名媛,要知道名媛可不是人人都能當的,要懂得時尚跟帶領流行,才會叫人欽佩。

瞧劉羽瑄笑到沒給他答案,顧延凱輕拍了拍她的柔荑提醒,劉羽瑄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在他掌心裏呢。

她咬了咬下唇。「你不該這樣形容她的,她可是你最愛的女人,這樣說她的話,豈不是說你自己眼光不好?」

顧延凱一聽果然板起臉來。

劉羽瑄心忖︰看吧,你終究看不過去別人說李如嵐的壞話。

誰料,顧延凱竟接著說︰「豈是眼光不好?根本是瞎了吧。」

聞言,劉羽瑄傻眼,一個人記憶喪失,會差異這麽大嗎?

但不行,她絕對不能心軟,不管怎樣,事實就是事實,顧延凱記憶一旦恢覆,他還是會重新將李如嵐當心頭寶寵著。

況且,就算記憶遺失的顧延凱對李如嵐不再喜愛,那也沒什麽意義,她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心思了。

劉羽瑄拿出一直擱在包包裏的離婚協議書,攤在桌面上。

「我們早就將離婚協議書簽好了。」她比了比他落款簽名的地方。「不管你的記憶是否完全恢覆,我們還是找個日子去把離婚辦一辦吧。」

顧延凱盯著「離婚協議書」幾個字看了看,他猜,這應該是類似合離書的東西,夫妻雙方協議好,結束婚姻關系。

他暗自一驚,沒想到事情已到這等地步,不過他也不意外就是,另一個顧延凱在外頭都有女人了,不離也難,背叛婚姻者,最是教人唾棄。

他早從電視上知曉,在這時代是一夫一妻制,沒有姨娘、妾、通房那種雜七雜八的東西。男人跟女人的地位是平等的,只要有一方在外頭有別人,都是背叛了婚姻,背叛了另一半。

這也難怪劉羽瑄始終不肯原諒丈夫,跟他重修舊好。

別說她了,就連移魂後的他都很不能原諒「自己」。

好吧,眼前最好的方法只有「拖」了!

下一秒,顧延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松開劉羽瑄的手,然後抓起桌上的離婚協議書,狠狠的撕了。

劉羽瑄的動作沒他快,想搶回來已經來不及,只能錯愕的看著已經簽好名的離婚協議書成為碎片。

「你這是……」她詫異到根本不知該說什麽。

顧延凱倒是給了她一抹安撫的笑,對於自己先下手為強的手段有些得意,不過這可不能表現出來。

他心裏所想的是,既然不能說服劉羽瑄再給他一次機會,那麽他就直接表現給她看吧,一旦她體會到他的真心真意,就不會再堅持要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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